“垃圾电”进入成熟期，背后的焦虑该如何焚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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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海垃圾焚烧发电厂，来源:视觉中国)

7月1日，在上海实施“最严格的垃圾分类”管理规定后，全国范围内掀起了“垃圾分类”热，首批试点的46个重点城市将全国垃圾分类处理体系的轮廓日渐清晰。对上游垃圾分类的关注继续发酵，公众的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下游垃圾处理上。

如何处理既不能回收又不能降解的垃圾已经成为一个全球性的问题。目前，在大多数国家和地区，城市固体废物的处理方法是卫生填埋、高温堆肥和焚烧。与填埋对土地的侵占和堆肥对废物类型的限制相比，将废物焚烧发电转化为有价值的废物已成为世界上最常用的固体废物处理方法。

监管的步伐正在加快

垃圾焚烧在土地资源稀缺的国家尤其受欢迎。欧洲的德国、法国、荷兰、卢森堡、丹麦和瑞典在垃圾焚烧发电方面都是最好的。为了鼓励私人资本投资垃圾发电行业，垃圾发电在欧洲被视为“可再生能源”，因此从事该行业的私营企业有资格获得税收抵免。法国垃圾焚烧行业的萌芽可以追溯到50年前。根据法国环保机构零垃圾法国的统计，法国的垃圾焚烧厂数量居欧洲首位，法国126家焚烧厂每年处理约1450万吨垃圾。

1988年，深圳从日本引进垃圾发电设备，建成了中国第一座垃圾发电厂——深圳市环卫综合处理厂。在接下来的30年里，全国各地都建成了垃圾焚烧发电(供热)厂，2018年全国垃圾发电厂总数超过400家。根据东兴证券的研究报告，2020年全国垃圾焚烧运营市场将达到298亿元。

在解决垃圾无处放置问题的同时，快速增长的垃圾发电厂也面临着另一个问题——垃圾发电厂附近居民的不满。人们对垃圾焚烧厂的极度不信任，导致一些规划项目陷入“舆论难，垃圾难平”的泥潭。

“欧洲也经历过这样的旅程，但我们可以肯定，焚烧垃圾比填埋垃圾要好。”西蒙在垃圾发电行业工作了25年多，目前是中国一家跨国垃圾焚烧企业的高管。他在接受时代财经采访时说，在行业发展之初，欧洲人也因为一些非法企业而反对发展垃圾焚烧厂项目。“由于监管漏洞，一些企业为了扩大利润、降低成本，简化了生产流程，排放废气和废渣超标，这使得附近居民对垃圾焚烧厂项目的建设非常反感。(这种情况)不仅在中国，在英国也是如此，英国的垃圾发电起步较晚。”

“幸运的是，我看到中国在监管方面取得了快速进展，并使行业监管更加透明。”西蒙说。

今年3月，生态环境部发布了《生活垃圾焚烧发电厂环境管理自动监测数据规定(试行)》(以下简称《规定》)，并征求公众意见。该条例一旦实施，将为打击非法垃圾焚烧发电厂提供法律依据。

两年前，国家规定所有垃圾发电厂都要配备自动监控设备，并在工厂门口设置电子显示屏。监测数据将自动与环保部门连接，并在互联网上实时向公众公布。西蒙向时代财经透露，在过去，该监控系统的日常维护和管理是企业自身的责任，因此钻井/钻探/钻探0/钻探绕过了监管。“在不久的将来，监控系统已经被设置在一个单独的房间里，而企业没有访问权限。只有监管机构和第三方监管机构可以访问该系统。”他指出，目前，所有废电厂的排放都是按照国家规定的标准执行的，而上海的一些企业则更进一步，受到更严格的欧盟标准的管制。

变废为宝不是尽可能的

2012年，国家发展和改革委员会发布了《关于完善垃圾焚烧发电价格政策的通知》，明确全国垃圾发电统一基准价格为0.65元/千瓦时，行业规模稳步扩大，垃圾焚烧发电行业日趋成熟。

统计局的统计数据显示，到2016年底，中国城市垃圾焚烧能力将达到25万吨/日，而国家计划在2020年垃圾焚烧能力将达到59万吨/日。为实现这一目标，生活垃圾焚烧能力的复合年增长率必须达到20%的最低增长率。

“仅仅建立一个废物焚烧厂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必须从源头对废物进行分类。”西蒙说，毕竟，与火力发电厂相比，垃圾发电厂的经济效益相对较低。在相同的成本投入下，火力发电厂的效率是垃圾发电的10倍。因此，垃圾发电厂的建设应该按需进行，而不是成为主要的能源来源。

法国环境能源署(ademe)在2017年发布的一份通知中指出，法国没有必要新建垃圾焚烧厂。市政当局把废物回收和分类作为他们的工作目标，这从源头上减少了燃烧废物的需要。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循环经济与环境评价预测研究中心副主任杜焕正在接受时代财经采访时也表示，如果垃圾分类做得不好，混合垃圾的处理主要是焚烧。

垃圾焚烧的巨大需求必然会吸引更多的资金，企业为了赢得建厂的机会而采取低价竞标的策略是很常见的。

据了解，目前焚烧厂的利润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垃圾处理补贴，另一部分是供电收入。其中，补贴收入几乎占企业利润的三分之二。

杜焕正粗略估计，如果每吨垃圾补贴企业150元，企业环保措施投入相对到位，工厂排放达标。然而，如果每吨垃圾只补贴50元，一些企业可能会偷工减料，环保设施将达不到标准。

他以日本为例，表示日本投资兴建一座2000吨废物处理能力的废物焚化厂，可能是中国的两倍。“多余的部分投资在环保设施上，环保操作不到位，必然会使垃圾焚烧厂成为附近居民的心脏病。”

“焚烧厂的竞争已经白热化，一些企业的补贴要价太低。”西蒙也无奈地说，“事实上，增加每吨20元的补贴可以使这个行业看起来完全不同。”

与日本、欧洲和美国相比，中国垃圾焚烧的处理成本确实较低，这是因为减少了补贴以及设备和人力成本。然而，在西蒙看来，低成本投资不是一件“坏事”。“毕竟，这项技术不是尖端科学。近年来，我国的设备在技术和成本上有很大优势，随着一系列监管措施的实施，我相信行业的发展将会快速健康。但是，为了消除人们对垃圾产生的长期担忧，做好垃圾分类工作仍然是第一步。”

(应答辩人的要求，西蒙在文中是化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