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家庭债务曝光 近五成存量房贷屯在空置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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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家庭杠杆率的快速增长所带来的债务风险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关注，但在经历了这么多年的“狼来了”之后，中国的家庭债务状况如何呢？哪些人的债务风险更值得我们关注？

10月17日，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研究中心与蚂蚁金融集团研究所联合发布了《中国家庭金融调查专题——中国居民杠杆率与家庭消费信贷研究》报告。

该报告于2011年发布。通过持续跟踪355个城市40，000个家庭的债务状况，以下几点值得注意:

1.总的来说，中国家庭的债务状况没有想象的那么高。过去，一些研究低估了人均可支配收入总额，导致家庭实际债务收入低于公认水平。

2.尽管目前中国家庭的总体杠杆率不高，但存在两个结构性问题:一是家庭债务增速相对较快；其次，债务增加主要集中在多套房抵押贷款。

3.家庭债务风险总体上是可控的，但有必要关注低收入家庭和新购买家庭的债务风险。根据报告的统计数据，最低20%家庭的债务收入比高达1140.5%(一般来说，债务规模超过可支配收入的10倍)。

4.中国城镇居民消费信贷(指商业、投资和购房以外的消费负债)参与率较低，消费金融信贷市场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空居民收入水平和居民消费信贷需求率呈u型。最低20%收入群体的消费信贷需求相对高于最高20%收入群体。

中国家庭的整体杠杆率真的“狼来了”吗？

2018年，一个国内研究团队计算出，中国家庭债务与可支配收入之比高达107.2%，接近美国金融危机前的峰值。另一项研究计算出，中国家庭部门的家庭债务与收入之比高达110.9%，超过了美国。但是在真实情况下可能会有误判。

西南财经大学中国家庭金融研究中心主任李赣表示，在计算家庭债务与收入的比率时，家庭债务总额通常来自金融系统的准确统计，但人均可支配收入总额有两个主要来源:第一，家庭调查数据。人均可支配收入计算；第二，根据国民经济核算体系财务流量表中家庭部门的可支配总收入数据。从数据收集过程来看，由于避税、隐私保护等原因，居民会在入户调查中隐瞒或遗漏真实收入，导致入户调查数据不能很好地反映真实收入水平，可能被低估。相比之下，资本流动表中的可支配收入更接近真实的经济状况。

“据我们测算，2018年居民可支配总收入达到57.7万亿元，而统计局的家庭调查数据为39.4万亿元，相差18.3万亿元。换句话说，人均可支配收入被低估了1.3万元，这表明普通人的钱可能比我们想象的要多。”李赣说。

因此，报告从负债与收入的比例和家庭负债与gdp的比例两个方面分析了中国家庭的债务风险，发现中国家庭的债务风险总体上是可控的。例如，从绝对值来看，中国的家庭债务与收入比率(90.2%)低于美国、加拿大、法国和德国、日本和韩国，接近智利和巴西。然而，就增长率而言，中国的增长率远远高于这些国家，这值得警惕。

多套房抵押贷款占第一套住房抵押贷款的一半以上，近50%的股票抵押贷款是在空的房子里

众所周知，中国家庭的债务结构主要是抵押贷款，但最近有一个显著的变化。根据该报告，从宏观角度来看，从2013年到2019年，多套房抵押贷款贡献了家庭部门消费贷款增长的60%。仅从2017年到2018年，多套房家庭的住房贷款比例就超过了第一套房。

李赣表示，在2013年至2019年的家庭部门贷款增长来源中，家庭住房贷款增长贡献了55.58%，增速最快，年均增速为26%，这是不可持续的。

根据央行发布的最新财务数据，9月末人民币房地产贷款余额为43.3万亿元，同比增长15.6%。这一增长率已经连续14个月下降。从增长水平来看，这一增长率比去年年底下降了4.4个百分点。从结构上看，个人住房贷款余额29万亿元，同比增长16.8%，个人住房贷款增速比去年底下降1个百分点。前三季度，个人住房贷款增加3.3万亿元，新增个人住房贷款占全部贷款的24.1%，与去年基本持平。这也表明，在今年房地产调控力度不断加大的背景下，个人住房贷款需求仍有较强的弹性。

那么，在29万亿个人住房贷款的余额中，第一套房的个人抵押贷款占很高的比例，还是多套房的个人抵押贷款占很高的比例？答案可能令人惊讶。

据报道，近年来，发放给多套房的住房贷款逐年增加。仅从2017年到2018年，多套房家庭的住房贷款比例从62.9%增加到65.9%，超过了第一套房的住房贷款。

首先看看一组增长过快的多套房抵押贷款数据:

1.从2013年到2019年，个人抵押贷款余额年均增长率达到26%。其中，首笔住房贷款的增长率为15.8%，占家庭部门消费贷款增长的15.3%。相比之下，多套房抵押贷款的增长率为32%，这是家庭部门消费贷款增长的60%。

2.现有抵押贷款的47.1%在空，造成了信贷资源的大量浪费。

以上数据也证明了为什么今年以来房贷政策严格控制了第二套房贷，而新需要的第一套房贷政策基本保持稳定。报告建议，由于中国的消费信贷主要集中在住房贷款领域，应合理控制近年来抵押贷款的快速增长趋势，以控制中国家庭信贷总量。抵押贷款市场的进一步扩大，特别是多套房的激增，不仅会增加居民的信贷总量，加剧结构性失衡的风险，还会进一步抑制消费，因此有必要适当控制规模。

低收入负债家庭的债务收入比过高，值得警惕

虽然中国家庭整体杠杆率不高，但从家庭收入水平来看，中国家庭杠杆率的结构分化相当大。

根据报告的调查数据，城市地区20%最低收入家庭的债务收入比高达1140.5%(其中正式债务收入比291%，私人债务收入比849.6%)，20%-40%最低收入家庭的债务收入比高达279%。

同时，城镇新购买住房家庭的民事债务风险也值得警惕。报告显示，低收入群体的债务收入比率为10.26%，其中私人债务收入比率为47.2%。

李赣告诉中国券商记者，低收入负债家庭的债务收入比过高，特别是通过民间借贷渠道获得的债务收入相对较高，而这一群体主要是因为买房而负债。由于信息不对称，民间借贷通常风险控制较差，贷款期限一般只有两年左右，因此这一群体的债务风险值得高度关注。然而，另一方面，虽然低收入群体的债务收入相对较高，但由于他们借买的房子的资产价值较高，资产负债率相对可控。

在谈到如何防范低收入群体的债务风险时，李赣认为，从美国次贷危机后的经验来看，当美国金融机构发行个人抵押贷款时，他们会对个人资产的收入进行更严格的检查，例如，检查个人账户的流量会延长期限。生活是每个人的权利，但是买房子应该有一定的门槛。对于低收入阶层来说，没有必要急着买房，政府应该加强对低收入群体住房保障制度的完善。

家庭收入水平和消费信贷需求呈“U”型

在严格控制个人住房贷款增速的同时，中国个人消费信贷市场仍有很大发展。报告显示，中国的信贷参与率(指负债家庭的比例)为28.7%，仍低于美国，资产负债率处于较低水平，表明中国的金融信贷市场仍有广阔的发展空间，尤其是在消费信贷领域。目前，家庭消费参与率仅为13.7%，不到美国消费信贷参与率的四分之一。

与此同时，对家庭消费信贷的需求强劲。有趣的是，报告显示，家庭收入水平和家庭消费信贷需求率呈“U”型，最低20%收入群体和最高20%收入群体的消费信贷需求相对较强。

报告建议，在深入了解客户需求的基础上，推动消费信贷适度发展，重点支持情景小额普惠型消费信贷健康发展，充分发挥消费信贷的良性支撑作用。基于部分消费信贷流向住房市场、股票市场并进行不当投资的现象，利用消费信贷促进实际消费，支持消费升级，在经济下行压力下发挥反周期作用，应该是消费信贷政策下一步调整的主要方向。